诗人与数学家(2)

 杨必成教授

 二.吕烈赠诗杨必成及诗评8则 (续(1),作者杨建成)

 (七)力向高山开捷径

 再赋前题赠杨必成(2006年10月1日)

 韬晦何曾甘寂寞,男儿大志立于堂。下乡知识穷颠扑,大学天資得发扬。

 力向高山开捷径,更从曲水泛流觞。喜看心血成甘果, 憾世科研已百章。

 诗人是信手掂来,与数学家聊天的时候,聊着聊着就拿起了笔和纸,只听着率率率率,一会儿就写了上述一首诗,抒发出了自己的感情。因那时候,刚好是他们高中毕业四十周年,杨必成于署假期间回到家乡,邀请当初的同班同学们一起聚餐,席间吕烈诗人已即席赋了一首诗:毕业40年聚会友谊酒店:

 山珍不比友情浓,踏拍歌随昔工风。捧腹当年曾面赤,吹牛此刻籍酡红。

 仕途误在人缘薄,家境还从梦里丰。多少豪情多少泪,今宵都付笑谈中。

 也许本次聚会他俩都有太多的话题,友谊酒楼聚完餐,就一起散步回到诗人的家里,继续聊天。余兴未尽之时,诗人又祝贺起了数学家:“喜看心血成甘果,憾世科研已百篇.”

(八)告慰却难寻吕翁

 七律 重读吕嘉先生《送杨必成君上大学》依韵赋赠杨必成(2007年10月15日)

 当日耆英赋大风, 为资瑁励语豪雄。卅年逆溯龙舟水, 此刻先登泰岳峰。

 汗雨催开千里绿, 思维独树一旗红。今日喜见蒸霞朗, 告慰却难寻吕翁。

附吕先生原玉(1978年2月):

 欣逢盛世起英雄,物应其时各奏功。勋业待人才干备,高飞凭鸟羽毛丰。

 韶华易逝行应惜,科学难能关可攻。心要虚兮身要健,尖端有志自登峰。

 1978年的早春2月,杨必成入读华南师范学院数学系。临行前家乡父老、当初的学友及下乡时的农友吕通同学的父亲吕嘉老先生写了一首诗赠杨必成。鼓励杨必成:“尖端有志自登峰”。三十年来老先生的诗一直激励着他攻克数学难关。回乡时杨必成把该诗拿给吕烈看,诗人有感而发并依韵赋赠一诗,而诗中的; “汗雨催开千里绿,思维独树一旗红”。却成为了经典名句,被多家报刊杂志采用来描述杨必成的追梦数学历程。

 话说回来,当初杨必成考上大学,是单身汉一身轻,无所顾虑。而同样考上大学的吕烈同学就顾虑重重了!他已成了家,参加高考那一天,刚出世的婴儿才4朝。他是怀着本无所谓的心态参加高考的,考前也没有进行系统的复习。后来被录取入“广州中医药学院”(后升格为广州中医药大学),学制5年。此时吕烈范难了,去吧,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双目失明的老母亲——退休多年的欧老师(欧老师原是廖仲恺夫人何香凝的表妹)。怎舍得放下家庭重担让妻子胡少玲一人承担。此时,深明大义的岳父胡奋志站出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去吧!老人家在家门口的旷地上盖了一简易房子,让女儿带着小外孙回娘家住,让吕烈背着失明的老母亲也住进了胡宅面前的简易房子里。一家人帮着胡少玲侍候老人和小孩。让吕烈安心到广州学医。而吕烈读了五年中西医,毕业时成绩优秀,学院百般挽留,要他留院任教或读研。可吕烈归心似箭,缺欠亲人的爱太多,他要回汕尾老家伺候老母亲和孩子,毕竟是忠孝不能两全!他把自己毕业后的关系带回海丰,县卫生局如获至宝,一定要把吕烈安排在彭湃医院当医生,吕烈又不干了。向卫生局领导提出:不让安排回汕尾就不要单位,自己在二马路边摆张桌子为人看病。无奈只好让吕烈安排回汕尾红十字医院工作。

 (九)胸储自有玉玲珑

 必成兄自美利坚返,枉顾寒庐(2008年10月5日)

 夜半敲门惊骇客, 风尘未扫话开匣。我挨大棒怕权威,尔著小鞋遭大阀。

 互笑云程枳棘多, 相期学海兰舟发。闻君新酿绿醅醪, 香透重宵封不煞。

 腾飞无谓只依风,我有雄心上九重。莫按葫芦剽古板,当场羽翼搏霓虹。

 名流点拨嗤之鼻, 道学闲言白与瞳。成败岂由相授受, 锲而不舍为初衷。

 霸王怎肯过江东,睨视流泯不苟同。鼠学无非依腐朽,凤牺岂必定梧桐。

 只能俯首难称杰,未识横眉可是雄?敢向权威斜白眼,胸储自有玉玲珑。

 以上三首诗收录入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逸而尚嘶》(吕烈著)诗集的第82-83页。这也是诗人正式出版的3本诗集的第二本。诗人在他家里将该诗稿送给数学家时曾说,这是他写得比较满意的诗。缘于其直诉胸臆。

 2008年7月,杨必成教授远涉重洋,参加了在美国举行的“第五届非线性分析国际会议”,他在大会上用英语作了45分钟发言。返国后署假期间回家乡探亲,已晚上十点多了,还拉着我一起来到诗人家里,滔滔不绝地谈起了在美国参加学术会议的见闻。谈到了他的45分钟发言,主要是综述了希尔伯特不等式自1908年发表100年来的发展过程。他的发言也得到国际数学界的认可。听着兄台的述说,我作为门外汉,简直是“鸭仔听雷”。而吕烈兄却听得津津有味。并时不时插话。然后又话锋一转,谈到了他的数学研究方向,在国内并不为某些数学权威的认可。被认为是“非主流方向”、“重复论证”等。所以诗人的:“我挨大棒怕权威, 尔著小鞋遭大阀”。实际上是鼓励数学家不怕打压,让成果说话,一条正道走到底! 令人惊奇的是诗人象捧网红一样,用形象思维捧抽象思维,产生了1+1大于2的效果。

 (十)休提侥幸,是历尽辛苦

 摸鱼儿——读《追梦数学之旅》赠杨必成先生(2010年10月22日)

 忆当年,疾风横扫,青春抛作残絮。世人都说深山好,争奈把春耽误。留不住,只能走。一川迷惘无头路。志存高远。见倔强杨君,直追奋起,霄旰听鸡舞。

 时光转,盼到东方欲署。多年沉积今吐。棘园草就惊天赋。赢得掌声无数。擒猛虎。敢争拼,喜君乘胜三通鼓。宏篇如注,算道说生成,休提侥幸,是历尽辛苦。

 2010年10月,科技部主管杂志《科技中国》第10期刊登了采访文章:“杨必成——追梦数学之旅”。文中报道了杨必成一波三折的求学道路及富有传奇色彩的治学历程。按权威说法:学数学要年轻。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杨必成却反其道而行之。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受父亲所谓“历史问题”的株连,杨必成初中毕业考不上高中,中断学业二年后又重温旧梦重读高中,毕业那年遭遇文革,动乱中头部遭暴徒棍棒击伤,遗下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下乡务农时脑袋又遭雷电击昏,在天灾人祸双重打击下,头痛失眠使他几乎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然在走投无路之中,他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在“知识无用论”的年代,劳作之余、脑痛过后、农家茅屋、煤油灯下,啃起了“天书”《高等数学》,自学极限及实分析理论,演算微积分习题。人们嘲笑他,都这样落魄撂倒了,还在学习“屠龙本事”。捱到恢复高考后读上大学,然脑痛的困扰使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尽人意,大学毕业那年也考不上研究生,无法走“经院派”的道路或留学或读研,从事数学研究。年纪也慢慢大了,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广东教育学院教书。至1994年,折磨了他28年的脑伤病魔竟奇迹般地消失了。使他在将临“知天命”之年重拾数学研究。然而天不从人愿,引导他走进数学研究道路的良师益友,年长他10岁的海丰同乡,原中科院数学研究所函数论教研室主任吕以辇研究员,却因用脑过度,患了小脑萎縮症于1996年英年早逝,奈何!杨必成只能于教学之余,开辟了搞家庭副业的“一亩三分自留地”,在数学迷宫中探索着数学的奥秘。直至2009年,《科技杂志》报道:中国科技情报出版社出版的《2009年版中国期刊高被引指数》记载:2003--2007年发表论文于2008年引用频次全国数学类前20名排名,杨必成名列第二。因此,诗人在“摸鱼儿”一词中,就有了结尾句:“休提侥幸,是历尽辛苦”一说。

 (十一)立志何愁云路远

 赠必成诗二首,步韵和叶良方 (2011年8月8日)

 谗蜂太密九皋稀,逝水东流忆旧时。立志何愁云路远,是桐定引凤凰栖。

 扶摇今已凌千里,酩酊也来饮一卮。冰雪如今融贻尽,棘园伫看绿依依。

 烧土犁荒硬上弓,当时立志岂朦胧。 力从绝境开新象,面对狂澜啸大风。

 廿载精勤凭毅力,千秋正气贮心胸。 登峰记取迂回折,回首征程看鸿踪。

 附叶良方原诗:杨必成教授邀饮西闸新桥酒家 (2011.8.4)

 又是天涯月半弓,丽江水色影朦胧。羡君数论开新境,愧我诗文袭旧风。

 追梦人存真本色,爱乡心具大襟胸。 激情纵说人间世,席上温馨留旅踪。

 注:追梦人,即记载杨必成教授成长过程的传记报告文学《追梦人,永远年轻》一书。

 (十二)志存高远波澜阔

 摸鱼儿——读《杨必成的“不等式”人生》(2014年7月27日)

 怅人生,几多酣寐,醒来无影无絮。志存高远波澜阔,溟海始能安渡。凭毅力,竞心智,迎来晓日东方吐。劈山填浦。问棘野初开,猛禽凶兽,谁与共弓弩。 科研事,未必繁花满路。征程无尽风雨。船头才把桅帆扯,忽尔又生迷雾。挨冷漠,苦坚守,焚膏为补青春误。稿残千篓。喜此日能圆,梧桐绮梦,梦里凤凰翥。

 杨必成的老屋在汕尾镇花井横巷“杨家大院”的“送合围”内;吕烈的老屋在汕尾镇“李厝巷”里;两家相隔不上200米。从花井横巷往南沿着礼拜堂巷,经过“大井巷”头、“大街巷”头,就到与草街巷相通的“李厝巷”了。旧时的汕尾镇,以“中巷”(现友谊路)为界分为东西社区。其地名、巷名均以旧墟镇时摆摊设店的物品较集中的东西命名,如晡铺町、渔铺町、新渔街、老渔街、打铁街、码头街、麻皮街、凨照街等。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人们无心读书,顾肚子要紧。过后上面放宽了入学条件,趁此机会,中断了二年学业的杨必成在父亲的鼓励下,报名参加了中考,学校网开一面,使他入读了汕尾中学高中班,汕中高中部只有一个班,满打满算也只有40多人。当时,吕烈考上了位于海丰县城的彭湃中学高中班,读了一学期,因家庭在汕尾生活不便,第二学期就转学回到汕尾中学读书。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份,吕烈与杨必成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同窗学友。当时,学校时兴晚自修,离学校较近的学生及住宿生晚上都在学校课室里参加学习。杨必成家离学校较远,跟吕烈父母商量后,晚上就在“李厝巷”吕烈家里结对学习,杨必成学习时偏重理科,精通数理化,吕烈偏重文科,但对理科也不排斥。两人一边学习一边讨论,有时对某一问题有不同看法时也进行激烈的争论。高三那年,吕烈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本前苏联编著的数学高考试题集,对数学感兴趣的杨必成就一头钻了进去,他把历年汇集的苏联数学高考试题都做完了,吕烈注重文科,对枯燥乏味的数学试题只做了一半就转向钻研其他科目了。不管怎样,高中时期,他俩都成了班里学习成绩的姣姣者,文理双子星。毕业那年,当时是高考前先填报志愿,而且填志愿也有名额限制,按照汕尾中学分配到的填报志愿名额,学校把仅有一名填报清华大学的志愿名额安排给吕烈填报,把仅有一名填报北京大学的名额安排给杨必成填报。正当他们摩拳擦掌,准备着十多天后的高考时,一纸“停课闹革命”的通知,击啐了莘莘学子们的求学梦想。

(十三)自由品格沐春风,独立胸襟悬浩月

 青玉案――读《科学中国人――大器晚成》(2015年1月26日)

 廿年磨砺求参数,一把剑,荆途舞。独立精神心血注。燃犀窥豹,入经如蠹,赢得珊瑚树。无端最是荒山处,炼骨偏能把人铸。机遇原非天眷顾。自由思想,顽强毅力,闯出光明路。

 读《科学中国人――锲而不舍》(2015年1月27日)

 男儿逆境英风发,横扫群山山突兀。俗谛千重莫可拦,闯关一意终无歇。

 自由品格沐春风,独立胸襟悬浩月。万里鲲鹏起北溟,时空黑洞能穿越。

 注:俗谛:陈寅恪:“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

 2015年1月,中国科技部主管杂志《科学中国人》第1期刊登了该刊记者的采访文章:《锲而不舍、大器晚成——记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应用数学研究所所长杨必成》。描述杨必成廿年磨砺,填补了数学史中希尔伯特(Hilbert)型不等式的理论空白.作为一贯支持杨必成搞数学研究的学友吕烈,看到该报道后,连续二天,头日写词,次日写诗,而诗与词主题的宣扬,就是自由品格和独立胸襟。其实也是情感相通,也是诗人个人的心路历程。

 1966年文革后,吕烈与杨必成是聚少离多。杨必成下乡山区当农夫,吕烈因要照顾已退休的老母亲留城。虽免去下乡的劳苦,但昔日的小城镇就业问路不多,吕烈只好在街道居委会办的小企业钮扣厂里当一主办业务。至10年后的1976年,杨必成被招工回城当一民办教师,俩人才有了相处的机会。1977年秋相约高考试场,1978年初相处省城广州,虽不同院校但也在节假日中经常相聚谈心。吕烈读中医药大学5年毕业后回到汕尾镇,开头被安排在香州卫生院门诊。一次偶然的时机,被当时的汕尾人民医院院长发现,马上就把他调到汕尾医院,主持中医门诊。算是专业对口,日子是安定了,也可照顾到家里的老人和小孩。此时的吕烈已年过不惑,平时在医院上班,行医就诊也大受前来问诊的病者欢迎。可在内心里,他适应不了体制内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也适应不了随波逐流的“大窝饭”。现实状况使他烦恼、浮躁,在潜意识里,他的爱好是诗歌,想象着寄情山水,呼唤着“独立、自由”。因此,在将近“知天命”那年,他作出了一大胆的决定,在人们挤破脑袋要进入体制內的年代,他辞职了!从红十字医院调到一集体企业,自负盈亏的建筑安装公司。实际上他也是回到当初大学毕业时的想法,真的办了一个体行医执照,过上了“市井悬壶”自食其力的生活(在新城路十巷吕宅附近买一底层房屋作为个体诊所)。然行医问诊,只是他的一谋生手段,他内心的爱好,是他的诗歌歌赋。

(十四)探索能知堂奥

 洞仙歌—贺楊必成获“科学中国人2014年度人物”等八项大奖(2016年1月4日)

 文章雁塔,付出知多少?四十余年白眉老。咬牙筋,独立方显精神。勤砥砺,探索能知堂奥。 似离离野草,郁郁堤楊,历尽风霜更缭娆。问伯乐伊谁,冷凳萧斋,须耐得,几多纷扰。却直入南溟觅龙泉,壮志作燃犀,浩天光耀。

 2014年底,68岁的杨必成教授在被学院延聘8年之后办理了退休手续。虽然一身轻,其实是退而不休,他还保留着“应用数学研究所”所长一职,继续带领科研团队,培养后学。个人也调整了科研生活节奏,回汕尾与吕烈相聚的机会也相对多了。他的数学研究更迈进了新的台阶。其数学专著打进了全球最高规格的“斯普林格(Springer)”科学出版社:数学论文大部分由SCI收录。2015年,他三度进京,喜获8项褒奖,其中:

 1. 获“科学中国人2014年度人物奖”。网上公示提名获奖的理由是:杨必成是国际数学界的斗士,1994年至今20年来,他秉持独立思想和自由精神,专注于破解“无冕数学之王”大卫～希尔伯特的“Hilbcrt不等式”。首创参量化数学思想方法,拓展了经典的Hardy—Hilbcrt(哈代-希尔伯特)型不等式理论,系统建立起Yang—Hilbcrt(杨～希尔伯特)型不等式及其算子刻划理论,硕果累累。该理论涵盖了12种不同文类的Hilbcrt型不等式,填补了该领域60多年的理论空白,使国际数学界重燃对Hilbcrt型不等式的研究热潮。

 2.获“2015年度中国科技创新突出人物奖”;

 3.获“2015年度中国教育创新创业领军人物奖”;

 4.荣获2015年度广东第二师范学院“优秀科研工作者特别奖”及“科研贡献奖”;

 5.科研事迹入编《永远的旗帜》台历版首页,并由“世界华人文化协会”授予“中国创世纪璀璨之星”荣誉证书;

 6.《科学中国人》杂志载文《懈而不舍 大器晚成》,报道杨必成教授的科研业绩;

 7. 2015年4月8日,《科技日报》载文《杨必成:摘取自然科学中的明珠》;

 8.由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中国文化信息协会编辑的大型史册《汇聚正能量 共铸新辉煌》载文:《自由品格沐春风——记杨必成教授的追梦数学之旅》,生动、细致地描述了杨必成大半生的科研历程。 (待续)